【all兴】无罪者 (上)
不是很纯正的小狗退伍贺文
欢迎小狗回家!!第一章先让小狗狠狠上分
(上)
全员恶人
架空西方背景,不分人种国界。
年龄有改。
1.
第一次见他,只一个蹲着的侧影。正拿着树枝逗弄一行蚂蚁的队伍。远远地蹲着,显得很小,团子一样。下巴埋在领子里,露出一个粉润润的脸颊。
管家喊他,脸蛋红扑扑地跑过来,身上是极素的布面的衣服,脏兮兮的,跟后面宏伟精致又十分肃穆的庄园门也极不搭腔。像因为追球误跑进来的小孩子。
“大少爷,这是老爷新领回来的孩子,以后就是你弟弟了。”
边伯贤站在台阶上,一双眼冷冷地往下瞧,蝴蝶般卷曲精致的衣领裹住他的脖子,像一只有矜贵羽毛的雀。
他不应声,15、6岁的男孩刚刚抽开身量,仍能用细瘦笼统说明。一双冷眼并不让他显得威严,只露出一点漠然,还有一些和他脚上那双崭新的小羊皮靴子一样的骄矜。
他转身往回走,在推开的门缝中站住,斜眼瞟过去,语气不满:
“还不跟上来?”
那白玉小团子一样的人愣一愣,一双眼睛不安地看着旁边的管家。头发已花白脸上不见笑的管家没看他,生着粗糙茧子的大手虚虚往他背后一推,轻轻送了他一下。
小团子往前歪了两步,对上前面人不悦的目光,抿着嘴握着手里的小树枝,连奔带跑地跟上来,像那漂亮小燕尾服后面新生的小尾巴。
那过于高大的门轻易阖上了两人,吞进一片黑暗里,眼睛适应后才发觉高高的前厅里窗帷四合,只壁上点了炬火,暗得昏聩。
从帘中透出的漂亮水晶窗的一角也是一副蒙尘模样,正中央垂下来的瀑布般的巨大灯饰也久置不用,已看不清颜色。
7、8岁的小孩子,见黑还会怕,玻璃珠样的眼睛不敢乱看,往前紧追了两下,短短的小手悄悄握住了小燕尾的一个角。
前面昂首阔步的少年回头看一眼,眉头紧紧皱了一下,可也没说什么。再往前走拐进一条深廊里,不知道走了多远,突然豁然开朗。巨大的水晶窗让整个餐厅都显得亮堂,窗外的花园井井有条,花团锦簇,绚丽得一眼望不到边。
小团子看得呆住,不知不觉松开了揪皱了燕子小尾巴的手。边伯贤皱着眉,说一句有什么好看的?催他往前走。
他悚然回神,轻易被这黑脸的哥哥唬住。小腿迈开,跟了上来。
“名字?”
声音突然响起,他吓了一跳,偷偷看了一眼旁边这个所谓的“哥哥”,然后怯怯地回答:“我叫lay。”
“我说你本名。”
小团子看他一眼,同样的跟公爵完全不相似的脸,明白了,说道:“张、张艺兴。”
他没说自己叫什么,后来张艺兴知道了,但是一直不爱叫他baekhyun,一直叫他伯贤。
即使在以后,在两看相厌、互相折磨的以后。
2.
屋子里只有炉火在响,通天般宽阔的的前厅里几人分散而坐,张艺兴拿了本书,靠着壁炉在读。
门口传来声响,一双大手推开了门,马靴踏进来,发出铛铛的声响。
张艺兴抬头去看,那道人影被炉火堪堪照亮,露出一张凌厉惊艳的脸。身上漂亮却沾满灰尘的大氅裹着十足的寒意,吹进来让人能嗅出初冬独有的朽气。
这份冷意冻得另一头沙发上的人瑟缩了一下,他不满地啧了一声,冷冷地瞥了眼来人,说了句:“关门。”
张艺兴忙放下书,站起来匆匆去迎,自觉去接那人摘下来的大氅。
“灿烈哥,你回来啦。”
手伸到一半,换来不轻不重地一瞪,朴灿烈睨他一眼,嘲讽道:
“佣人的活你也做吗?”
张艺兴一愣,旁边赶过来的女仆吓得连忙伸手接过,垂着头又连忙退下去。于是他讪讪地收回手,站到了一边。
朴灿烈看也不看他,迈步擦肩而过,张艺兴几乎能闻见路过鼻尖的腥朽的血气,和风沙里灰尘的味道。
大捷而归,这个战场上真正的疯子带回了国王最想看到的消息。
朴灿烈一边往里进,一边扬声问管家:
“Liam,晚餐什么时候备好?”
老管家闻声从内堂赶来,微微躬身:
“二少爷,备好了,就等大少爷回来了。”
朴灿烈点点头,留了句“晚餐时叫我”就上了楼。
张艺兴看着他身影消失在楼梯口,垂下头捡起滑落在地上的书,看着某一页压出的折痕,他轻轻叹息了一下,重新窝回了沙发里。
坐了一会听见有风声,转头去看门口,发现门没关严,细碎的风鸣裹着冷意,他又起身,走到一半被眼尖的女仆拦下,那姑娘声音怯怯,小心道:
“少爷,我去关吧。”
他点头,手里捏着书,转身看见另一侧楼梯上晃晃悠悠下来一个人,乱发遮住前额,带倒了楼梯扶手上的摆件,叮叮咣咣地摔下来,跟他凌乱的脚步混在一起,吵得非凡。
他捂着脑袋像是头痛,晃悠到张艺兴身前像是要倒,他连忙伸手去扶,那人顺势歪在他身上,带来扑面的酒气,大手在他屁股上狠狠捏了一下。
张艺兴立刻推开他,瞪着挤出一句:
“金钟仁!”
金钟仁哈哈笑着举着手向后退,一屁股坐在张艺兴刚才坐的沙发上,喊道:“liam!”
liam走过来,负手垂头应了句“四少爷”。
“晚餐呢?”
“备好了,就等大少爷回家。”
“等他?”金钟仁嗤笑一声,“可是我饿了。”
liam无奈道:“少爷……”
张艺兴低头捡起刚才惊掉在地上的书,脸上是愠怒的红,他转身想上楼回屋,听见说话声侧过脸,语气是少见的冷硬。
“喝成这样,去洗个澡,醒了再来说话。”
金钟仁二郎腿一放又站起来,走到张艺兴身边故意俯身凑在人的耳边,笑嘻嘻的应了:
“好啊,一起吧……”
“哥哥。”
张艺兴忍无可忍,把书拍在人怀里推开些距离,眉梢都是隐忍的怒色。
远处一直在沙发上看戏的人开了口,他放下手里一直摆弄着的小玩意,眉眼弯弯,说的话倒是让人针扎了似的胆寒。
“金钟仁,lay哥跟妓院里那些陪你喝酒的男人女人能一样么?”
张艺兴怔怔地看着他,然后垂下了眼,没有理会的意思。那坐在半边黑暗里的人无所谓地耸了下肩,漂亮的脸蛋上看不出一点恶意,只继续低头,去擦拭手里的小玩意。
“吴世勋,没有必要的话,就可以闭着嘴。”
门口传来声音,张艺兴睫毛一颤抬起了眼,边伯贤迈进来,不知道被他听见了几句,跟他对上视线,边伯贤随即移开,等着女仆取下他身上的大衣。
吴世勋举手做投降状,笑了笑继续摆弄他的东西。
边伯贤大步走过来从金钟仁怀里抽出张艺兴的书,用书背拍拍他的脸,眼神冷漠而讥诮:
“他是你哥哥。”
金钟仁挑眉,冷笑一下,打开边伯贤的手,独自上楼去了。
边伯贤把书又塞回张艺兴手里,只说了句“去吃饭”。
liam叫来女仆去喊二少爷和夫人吃饭,朴灿烈下来得早,几个人围坐餐桌,均是不言。
门口款款进来一个年轻的女人,肤白细腰,酥胸半露,在灯光下显得珠光宝气的。吴世勋起身迎了一下,喊了句“夫人”,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。
Fiona接过来看了一眼,是一只精巧的银质口琴,她喜道:
“sehun帮我修好了啊。”
朴灿烈看了两个人一眼,眉头微微皱起,轻嗤了一声。
吃到一半金钟仁才姗姗来迟,头发湿漉漉的,穿着也松垮,坐下来椅子一阵叮呤咣啷,旁边的女仆连忙为他倒上热茶。
主位上的Fiona斜睨他一眼,皱起眉:
“金钟仁,注意你的餐桌礼仪。”
“遵命,夫人。”他故意垂下头敬礼,用力正了正自己的衣襟。公爵夫人没有多余的兴致理他,用手帕擦了擦嘴,伸出一只手,旁边的女仆连忙将她扶起。
那片裙摆在地上迤逦出华丽的光,她在吴世勋身后停留一瞬,便摇曳着腰肢娉娉婷婷地走了。
但是在餐厅门口她突然就停下来了,转过来的脸挂着笑:
“瞧我,都忘了咱们baekhyun的好事,提前祝你订婚快乐。”
桌上有两个人瞬间停了筷子。
一个是好事的主角,一个是主角旁边的张艺兴。
3.
张艺兴沉默地往房间走,长长的回廊里的壁灯堪堪映出他的影子。他尽力忽视身后悄悄跟着他的脚步,嘴角绷着,显出一种沉默的凌厉。
但是那脚步声突然大了起来,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腕。温热的气息、紧贴的胸膛、箍在手腕上的力量……他被按在墙上,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,迫使他抬起眼来。
边伯贤静静地看着他,鼻尖近乎相贴,带着笑意问他:
“生气了吗?”
张艺兴偏过头,不说话。
边伯贤凑在他耳边,热气试探性地晕染,窗外似渐有雨声,唯一的背景音让隐约的湿热成为难以忽视的东西。
“我需要她姓氏背后的权柄,你知道的。你也知道,我最关心的是谁。”
沉默。
边伯贤不在意,他望着张艺兴紧绷的侧脸,看着那低垂的眼底偷偷转圜的委屈,看着那紧抿的嘴角,看着他倔强的抵抗。
他觉得好笑,也觉得可爱,表达心情的途径是让人窒息的深吻,他乐于看着那坚冰一样脸被炙热的喘息化开,化成在早春里都稍显细嫩的软意。
张艺兴慌忙把边伯贤推开,含羞带怒地瞪他一眼,转身匆匆逃走了。
边伯贤看着他进了门才往后走,在转角处墙角的阴影里猝不及防撞见了靠墙而立的朴灿烈,擦肩而过的瞬间轻轻相撞,朴灿烈瞥他一眼,不欲说话。
边伯贤笑笑,彬彬有礼的开口:不知道,原来你还有偷窥的爱好。
朴灿烈冷笑一声,语气肉眼可见的不好:避无可避,脏了我的眼。
针锋相对,谁也不欲给谁面子,边伯贤十足的假笑底下全是挑衅。朴灿烈更没心情同他演,“要滚快滚”四个大字明明白白写在他脸上。
边伯贤不愿多留,转身走了,大氅在转角狭窄的空间中盛气凌人地扫在朴灿烈身上,似有似无的甜味也跟着毫不客气地拍在他的衣角。
不是边伯贤身上的味道。
朴灿烈心知肚明,是张艺兴。
靠近了的时候总会闻到,甜兮兮的像小孩子。
皱眉往前走,他的卧室与张艺兴是同层。路过那间的门口他稍稍驻足,心想,可不就是小孩子,漂亮软弱的装饰品,被边伯贤蒙骗的昏头涨脑的玩具。
边伯贤的东西……吗?
4.
“我要去H城几天,办一点事。”
边伯贤的手越过椅背撑在桌子上,将坐在餐桌边安静读书的张艺兴圈在了怀里,附在耳边说道。
张艺兴连忙捂着耳朵躲开,轻轻瞪他一眼,意味似乎是谴责。
但是哪里能吓到人?落在别人眼里反倒千娇百媚,边伯贤笑笑,揉揉他的耳朵,像在抚弄一只小兔子。“可别太想我”,他说。
张艺兴抿着嘴,用眼神示意他餐厅里还有人,边伯贤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朴灿烈,意味深长地笑了下,说了句不用管他。
张艺兴瞪大了眼,没反应过来边伯贤的凑近,和他极其炽热的气息,在难以呼吸的间隙间他想要推拒,得到的是更加激烈的亲吻和舌头交缠间淫靡的水声。
他是很想忽略正对着他的朴灿烈的视线的,但是没有躲的空隙,走神间腰上一痛,他呜咽出声,听起来像发春的小猫在叫,急切地等着交媾。
“看他做什么?”
边伯贤用手揩去张艺兴嘴角的水光,转头看着朴灿烈,眼里闪过轻蔑的讥诮。
“我会给你带礼物的。”
他拍拍张艺兴的脑袋,转身走了。留下满脸羞红的张艺兴和阴沉着脸的朴灿烈。
他还有点缓不过气来,轻轻地喘息着,他极力想避开朴灿烈冷漠的视线,只管低着头用手抚平弄皱的书页。
朴灿烈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坐在不远处低着头红着脸的男人,突然觉得颇有意思,捏死边伯贤是很难,捏死边伯贤豢养的小宠物是很容易的。
不,还是不要捏死,夺过来最好。
5.
精致的花边礼帽盖住她大半张脸,金色的卷发从额边滚落,耳饰流苏发出的荧光闪烁其间。
金色的晨曦洒满后花园,祷告诗一般从她的裙边流淌下来。
她亭亭玉立在后花园门后的台阶上,优雅地将手中的面包抛掷出去,摔落在门口的空地上。门外早就闻风而动的小孩儿立马蜂拥上来。
一个个甲虫般黑瘦黑瘦的,破布一般的衣服裹在身上,细胳膊细腿几乎都要在争抢中断折,面包被抢成碎屑,她招招手,身旁的女佣又递上一篮。
她慷慨地感叹:
“sehun啊,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吃不上饭,多可怜。”
吴世勋在旁边静静地站着,默不作声,只是目光闪烁。
“所以啊,”她笑了笑,“可别被哥哥们比下去了,sehun。”
他答好,消瘦的脸冷漠如雕像,只有眉头是皱紧的,显现出一点悲伤。
“知道了,夫人。”
穿着兔绒手套的手攀上他的胸膛,他垂眼,看见那张漂亮小巧的脸蛋柔柔地看着他,姿态是索吻,帽檐下翠蓝色的眼眸一眼能望进底:
“我相信你,因为我爱你。”
吴世勋习惯于与她逢场作戏,在经年累月的互相利用中用所谓的爱伪装自己。
所以他笑了,说,我也爱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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